两天前，在小红书和微信群里开始传播一张截图。截图显示一位FA在微信群里发布了9条项目简报，涉及的概念热门，品类多样，并且非常前卫：从无人机、海洋挖掘、太空殡葬到量子计算、电动自行车、太空卫星等等，种类繁多。此外，发布者还特别明确了条件，比如“只接受头部机构”和“包括港资、美资”等。

说实话，尽管有点让人怀疑真实性，但也不能完全否定其可信度。从字面上看，确实有一些与美元基金需求相关的内容。比如有人询问：“X总，能看看项目8吗？”；然后回复说：“可以发，发500红包，我现在就把项目BP发给你。”

这种情况很糟糕，问题就出在五百块上贴到网上，引来大量恶意评论——大家都心怀恶意。有人甚至评论说“FA是不是已经到了无法选择的地步了”。这话不仅听起来难听，还蕴含着两层意思：一是关于处境，二是关于价格定位。

FA（财务顾问）的境况如何？我先前在《中国没有投行家》中已经谈到过了。当时包凡刚去喝茶，另一家顶级FA突然传来消息说“不玩了”，市场形势不佳，FA们自然也不好过，这点我们都明白。但我们始终没有想到，洗牌竟是从顶部开始的，用我司蒲老师的一句名言来说：这真是出人意料啊。

在这种情况下，定价实在是不言而喻的，以公开的五百元价格出售简直是对金融人员职业操守的一种侮辱。

FA这一职业的矛盾之处就在于此，对吧？理论上，FA应该用什么来换取报酬？但实际上，FA是用什么来换取报酬的呢？为什么FA不能赚取500美元为单位的收入呢？

既然问题涉及到金钱，那我们就先谈谈金钱。在过去的几年里，无论是在咖啡厅、餐桌还是酒桌上，我总是经常谈论钱财，毫不害羞地向别人提起这个话题。毕竟，谁不关心钱呢？

世界上似乎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思考，这份爱是从何而来的呢？尽管我记不清有人给出过标准答案，但这个问题本身对我产生了心理暗示，我渐渐想通了。我认为，在现代生活和工作中，对于普通人来说，钱的意义大多是用来维护权利的工具。当然，如果钱足够多，也许还能获得更高层面的东西，具体就不细说了。因此，对金钱的渴望，本质上就是对权利的渴望。如果在金钱上被低估，就相当于生而为人的权利也被低估、被歧视、被侮辱。因此，任何人如果在金钱上受到了低估，必定会感到义愤填膺。

五百块是不是低估了，值不值得骂街，就得说道说道。先说FA凭什么吃饭，要我说，先是信息。

财务顾问工作可以用简单的线条来描述：信息、资源、交易。充分、及时、准确的信息构成了有价值的资源，而恰到好处的资源则促成了交易。从信息到资源这个过程比较容易理解，因为信息可以转化为资源，这种关系是很直接的。但是当谈到资源的时候呢？资源离钱更近，也更实质，但问题在于，许多人并不愿意画出整个过程，他们更倾向于直接获得资源。然而，资源是一个开放的结果，并不一定只能从信息中获取，而财务顾问工作的不确定性也体现在这一点上。

FA部门首先开始整合资源，由于资源与金钱的关系难以处理，尽管可以用资源换取金钱，但资源的来源难以说清楚或者不便言明，一旦换取金钱，就会带来麻烦。理论上，在自由市场上，资源的来源更应该是公开透明的信息对吧？但人们不愿意花费精力去了解，市场变化快速，资源流动迅猛，他们只是口头上谈论信息，你没会当真吧？因此，很多人忽视了信息的价值，他们只看重信息所构建的资源，而忽略了信息本身的重要性。

许多人为何对五百块的信息价值不屑一顾呢？其中隐含的意思是：“我有权利不去费心赚取这些微薄的钱，因为我的工作不应该以这种单位价格来衡量。” 这实际上反映了一种特权思维，即许多职业并没有获得定价权。

年纪稍长的写作者曾经在报社、杂志上换取稿费，我曾经写过一篇想要卖钱的短评，当时我打算写一千五百字，希望能赚到一点稿费。编辑很客气地建议我删掉一半的内容，就像敲打一样，要求快速、准确和严厉，他甚至把写稿比作打人，说要用拳头而不是掌心。当时我非常不满，但回去吃拉面的时候，渐渐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稿费的价位就是市场定下的，如果想以此为生，就必须忍受一些。再者，话语本身就意味着权力，金钱也代表着权力，既然享受了话语权，为什么不在金钱上稍作妥协呢？这并没有什么不对，难道不是吗？

每个人都承认，每一行都一样，虽然口头上如此。我们在投资中需要舍得付出努力，尽管有时会对五百块的信息定价持轻视态度。现实就是如此现实，投资需要付出代价，就像老编辑扣稿费一样，有人可能会向你收取五百块来看BP，这就是现实，也是相当公平的。现实并非总是合理的，五百这个数字，微信这个场景，甚至可能存在缺陷，但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理解和接纳现实。

FA 角色和服务内容的改变会直接影响到利益分配。上游无论出于何种理由切割份额往下游的行为一定会给下游带来困扰。因此，上游的变化必然会引发下游的变化。面对必然的变化，忽视小信息、资源和定价的潜在影响是一种傲慢的态度。

要讲另一个故事。去年我在微信上加了一位XX资本的朋友，一年多来每周都定时向我推荐各种项目，而且总是以我的名字开头。按理说，我这把年纪，如果我是一个头脑灵活、乐于助人的人，我可能会说：“我们的需求不匹配啊，朋友！” 如果我性情暴躁、缺乏耐心，我可能会直接把他拉入黑名单。但偏偏我是个懒人，一开始是客气地回复了一下，后来就再也没有回复过，但令人惊讶的是，每周我还是会收到他发来的项目推荐。有人说，当你在金融领域工作时，要精明，要懂得搭配资源。暗含的意思是你必须聪明才能干活。但我觉得，有时倔强一些也挺好。他们每周发信息，或者邀请我看商业计划书，这都是他们在努力工作的表现。无论这些项目最终是否成功，我都会尊重他们的努力。

我举这个例子，并不是在否定聪明地利用资源，我只是觉得有资源不利用才是错误的。现在有一家公司愿意重新定价他们的产品，虽然这看起来有点笨拙，效率一般，境界不高，但他们相信自己的产品，愿意以低价出售。无论如何，这都不算坏事。市场需要活力，必须有层次、链条和依存关系。定价不能只怕低，反而越精细越好。总需要有人做一些不那么赚钱的辛苦工作，才能让上层的交易变得合理，让交易变得更加活跃，不是吗？

我明白有人可能会将这件事与上次"先交1000万再做尽调"进行比较，但这两件事并不一样，1000万是交易障碍，而500块则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数目不同，性质也就不同，1000万是门槛，500块顶多是选项，就好比亩产1000斤是科学，足够养活人，而亩产30万斤则是病态，会导致人们饿死。